物有所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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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聞聞收拾了屋子，收到了她哥的微信，說是晚上一起吃飯，他去接她下班。
心情好，化妝都比平時用功些。
到了公司，蘇聞聞提著一袋泡芙，拿出一盒送給翠花。
“聞聞姐，愛您。”說著，還比了個心。
“吃吧吃吧，你這吃了不長胖的瘦子！”
蘇聞聞笑嘻嘻的，十分羨慕翠花的好身材，她什麽時候才能擁有啊。
“聞聞姐，你的花，今天依舊是z先生哦。”
香檳玫瑰。
蘇聞聞擺擺手，“你收著裝飾公司吧，以後要是有人送我花直接捐給公司，反正物有所值。”
想到是周宿白送的，她便惶恐不安，還是不要了。
進到攝影棚，將泡芙分給了胖胖，趁拍攝前的空檔，大家圍在一團閑聊。
其中一個胖胖說起昨晚的聚會，“太可怕了，那些人摸我大腿，我給嚇著了。”
“是啊，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有困難找他。”胖胖搖頭，“我有什麽困難？能吃能喝，還打算和閨蜜出國玩，錢足夠了啊。”
嘟嘟說：“你們這群老實人，有些有錢人超級變態的，心裏變態，你們小心被看上。”
“咦，真重口味，我這身肉我還以為就我那個一窮二白的男友才喜歡，沒想到嘖嘖。”
“得了吧，說不準還會sm哦！”
蘇聞聞去茶水間倒水，嘟嘟跟上來。
“聽豚豚說你昨晚被楊總逼著喝了杯酒就出去了，沒事吧。”
看來她被楊總在外面攔著的事，還沒人知道。
“沒事，就是覺得頭暈直接回家了，也沒跟她們說，挺不好意思的。”
嘟嘟靠著料理臺，若有所思，“其實大碼模特店做大以後，時常會有這樣的聚會，有些模特長得好被人看上也是正常，身材這回事有人不在乎，看中的就是那個感覺，有錢的商人這麽多，有的模特很難拒絕，畢竟比工作來錢快，但我保證絕大多數還是清醒的。”
蘇聞聞喝著水，想到今早避開這個話題不談的周宿白。
“如果不是老板允許，會有這樣的聚會嗎？”
“不能這樣說，其實一開始老板是真的想擴寬事業，讓大碼模特有長久的發展，也許是做大的緣故，很多事都交給了下面的人去做，你也知道的，黑心人這麽多，你很難看透哪些人是一肚子壞水的。”
“可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”
“但老板是真的有在制止，今早岑總監沒來上班，她被調到臨城做實體店開發經理，臨城多瘦子，大碼店不好生存的，她等於是被打入了冷宮。”
蘇聞聞沒想還有這茬，不過周宿白動作挺快。
“那也是他應該做的，不值得誇獎。”
嘟嘟搖頭，“我哪裏是誇他，我從開店就與他一起工作，以前就他一人跑市場，天天抱著一堆女裝別提多搞笑了，後來讓我招大碼模特，不論漂不漂亮只要胖就行，我說不漂亮怎麽做模特啊！”
蘇聞聞點頭，這裏的胖胖們都挺好看的。
嘟嘟笑笑，“我把人招來了，有的剛從老家趕來因為找不到工作，有的得過抑郁癥甚至自殺過，絕大部分都是性格內向連妝都不會化的。老板給我們報了化妝班，訓練了一周還算有點成效，鏡頭前的胖胖好像開朗了不少。”
蘇聞聞不以為意，“就騙騙單純的你們，太漂亮的模特會刺激到顧客，不會買衣服的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嘟嘟反問她，“你在我們這算是頂漂亮的，他不擔心？”
“我哪裏漂亮……”蘇聞聞沒話說。
嘟嘟嘆口氣，總結，“說實話，他這樣做的確帶有商業目的，但無可厚非的是，他的事業拯救了大部分人，包括你也包括我。”
總有一條路，是適合自己走的，蘇聞聞深信不疑。
門外傳來技術員的聲音，“歆歆，怎麽不進去啊？”
蘇聞聞和嘟嘟立馬噤聲，不知那人聽多久了。
嘟嘟聳聳肩，斜眼看著門口，大聲說：“今天的咖啡不錯，聞聞你嘗嘗。”
“行，我心情好，喝一口。”她平時不喝咖啡，喝了晚上睡不著。
“怎麽樣？”
“味道好極了。”
“是挺不錯的，怪不得岑總監這麽愛喝。”
以前岑雪在的時候，一早就得喝一杯。
說這些都是為了給宋歆歆聽，總得讓她知道，在這裏沒了靠山只能靠自己咯。
嘟嘟端著咖啡出去，宋歆歆走進來倒水。
蘇聞聞沒理她，也準備出去，結果她打翻了自己的玻璃杯，碎渣散了一地，蘇聞聞瞧著新鮮，這是鬧哪出？
就見宋歆歆蹲在地上，仰頭時眼裏閃著憤恨的光，她說：“我不會放過你。”很小聲那種。
接著幾個技術員趕過來，看到宋歆歆一臉無辜的在撿碎片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，蘇聞聞你怎麽總和歆歆對著幹啊，你不能老欺負她！”
蘇聞聞大概有滿頭的問號。
“歆歆，你別用手撿，我來吧，你的手都刮破了。”
果然，她的手指劃了一道口子，紅色的血滴在玻璃碎片上，宋歆歆兩眼含淚的搖頭，這欲言又止的表情值得給滿分。
蘇聞聞怕已經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了哦。
既然如此，不如坐實。
“餵，撿完了嗎？”
蘇聞聞雙手抱胸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兩人。
技術員生氣道：“你什麽態度啊？”
“我要工作了。”蘇聞聞微微一笑，“你們擋路了。”
攔在了出口，她也很為難呀。
宋歆歆挪到了邊上，蘇聞聞低頭道謝走出去，就聽技術員在裏面說：“歆歆，你不要害怕，她呆不了幾天的，以後她再欺負你一定要記得反抗……”
真是好笑，男人一旦上了色、心，連基本的智商都沒了，果然宮鬥是給女人看的，男人壓根不懂。
“笑什麽？”轉角，又遇周宿白。
他靠在墻上，幽幽看她。
蘇聞聞沒理他，掉個頭走向了女廁。
周宿白心裏不是個滋味，他看向茶水間的方向，目光幽暗。
蘇聞聞拍完照片後，嘟嘟給她看一張圖，是她剛剛拍片時的一張囧照，被p了一段話——來追我啊，後面跟著一群豬。
嗯，是足以被嘲笑的那種表情動圖。
還挺生動的。
蘇聞聞不以為意，這樣的圖她有一大把。
“不知道是哪個美工搞得鬼，反正就他們那一坨，你別往心裏去。”
“沒事，我知道是誰。”
蘇聞聞轉頭又發給了周宿白，她想這圖最好能給他來個提醒，他不是說追她嘛？看看他自己成什麽了！
剛發完，她哥電話就打來了。
溫柔的像是闊別已久的春天，“中午有好好吃飯嗎？”
“吃了呀，超豐富的，你吃了嗎？”跟蘇慰聊天，蘇聞聞會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。
“吃了一點，等著晚上跟你吃火鍋，我替你約好了小童。”
“是嗎？那你們要等我啊，我很快就來的。”
“你呀好好工作，我先掛了。”
蘇聞聞去找嘟嘟請假。
“六點就閃人？和男朋友約會？剛才是你男友吧，看你笑的。”
“不是，是我哥，剛從國外回來。”
嘟嘟不太相信，“我以為你男友，聽你說話都覺得甜蜜。”
怎麽都覺得不對勁，但哪裏又說不出來。
而新元大廈的對面，一間咖啡館。
蘇言收起手機，替對面的女人點東西。
“姜小姐，想喝什麽？”
姜小童見到他第一眼就傻眼，這世上為什麽有這麽像的兩人。
幾乎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，才能問出聲。
“我該稱呼你梁先生，還是蘇先生，梁蘇言？”
蘇言並不接話頭，“不如黑咖，你們程序員都愛喝。”
程序員？姜小童眼底閃過幾秒的慌亂，她是個狗仔兼明星助理，從沒對人說過她的另一個身份。
“梁蘇言，你接近聞聞的目的是什麽？”
她再次問出來。
蘇言喝一口咖啡，“姜小姐，在妹妹面前你最好叫我蘇慰，而我本人都不太使用梁蘇言這個名字。”
他喜歡蘇言這個名字。
“可你是不存在的，蘇慰已經死了，我在他身邊，是我親眼目睹！”
姜小童握緊雙手，眼圈都是紅的，她看著蘇慰沒了呼吸，憑什麽有人來假冒他，還是一個這麽相似的人。
“你這是欺騙，我不會允許你騙她。”
侍應生端來咖啡，蘇言安撫她，“姜小姐，你同我一樣，也在欺騙她，你們是善意的，難道我就是惡意嗎？”
“你從哪兒來，你是什麽身份我一概不知，你和蘇慰長得一樣，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，我也從沒聽過蘇慰有兄弟，你目的不純。”
她查過，查不出來。
蘇言一臉坦然，“看來姜小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呢，萬一我們就是兄弟呢？”
“不可能！我從小與他們一起長大，不可能！”
“我也只是說萬一，你知道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有很多，我只不過沒有緣分見到他而已。”
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聽過名字，算不算？”
姜小童楞了。
“現在，我回答你第二個問題。”
蘇言看向窗外，新元大廈八樓，蘇聞聞正在那裏工作。
他的微笑很迷人，是能讓人感受到溫暖與自信的，明明與蘇慰常年正經冰山臉不同，姜小童卻覺得有些熟悉。
他說：“我與你們一樣，都是為她好。”
因為不想蘇聞聞受到傷害，或者說是再一次受到傷害，讓她活在過去，給她營造一個美好未來，有什麽不好的，看，那麽多人關心她，甚至不惜鋪了好幾張網，一層結一層，總怕她脆弱到崩潰。
但其實，她比所有人都想的要堅強。
代表：老周，苦了你了。
老周：哎，自己不努力點就要回去繼承家族企業！
代表：微笑，我們社會人從來不生氣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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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聞聞喝著水，想到今早避開這個話題不談的周宿白。
“如果不是老板允許，會有這樣的聚會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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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聞聞沒想還有這茬，不過周宿白動作挺快。
“那也是他應該做的，不值得誇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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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聞聞點頭，這裏的胖胖們都挺好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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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，我心情好，喝一口。”她平時不喝咖啡，喝了晚上睡不著。
“怎麽樣？”
“味道好極了。”
“是挺不錯的，怪不得岑總監這麽愛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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嘟嘟端著咖啡出去，宋歆歆走進來倒水。
蘇聞聞沒理她，也準備出去，結果她打翻了自己的玻璃杯，碎渣散了一地，蘇聞聞瞧著新鮮，這是鬧哪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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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幾個技術員趕過來，看到宋歆歆一臉無辜的在撿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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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歆歆挪到了邊上，蘇聞聞低頭道謝走出去，就聽技術員在裏面說：“歆歆，你不要害怕，她呆不了幾天的，以後她再欺負你一定要記得反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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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聞聞沒理他，掉個頭走向了女廁。
周宿白心裏不是個滋味，他看向茶水間的方向，目光幽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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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挺生動的。
蘇聞聞不以為意，這樣的圖她有一大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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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，我知道是誰。”
蘇聞聞轉頭又發給了周宿白，她想這圖最好能給他來個提醒，他不是說追她嘛？看看他自己成什麽了！
剛發完，她哥電話就打來了。
溫柔的像是闊別已久的春天，“中午有好好吃飯嗎？”
“吃了呀，超豐富的，你吃了嗎？”跟蘇慰聊天，蘇聞聞會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。
“吃了一點，等著晚上跟你吃火鍋，我替你約好了小童。”
“是嗎？那你們要等我啊，我很快就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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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是我哥，剛從國外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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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蘇言，你接近聞聞的目的是什麽？”
她再次問出來。
蘇言喝一口咖啡，“姜小姐，在妹妹面前你最好叫我蘇慰，而我本人都不太使用梁蘇言這個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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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你是不存在的，蘇慰已經死了，我在他身邊，是我親眼目睹！”
姜小童握緊雙手，眼圈都是紅的，她看著蘇慰沒了呼吸，憑什麽有人來假冒他，還是一個這麽相似的人。
“你這是欺騙，我不會允許你騙她。”
侍應生端來咖啡，蘇言安撫她，“姜小姐，你同我一樣，也在欺騙她，你們是善意的，難道我就是惡意嗎？”
“你從哪兒來，你是什麽身份我一概不知，你和蘇慰長得一樣，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，我也從沒聽過蘇慰有兄弟，你目的不純。”
她查過，查不出來。
蘇言一臉坦然，“看來姜小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呢，萬一我們就是兄弟呢？”
“不可能！我從小與他們一起長大，不可能！”
“我也只是說萬一，你知道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有很多，我只不過沒有緣分見到他而已。”
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聽過名字，算不算？”
姜小童楞了。
“現在，我回答你第二個問題。”
蘇言看向窗外，新元大廈八樓，蘇聞聞正在那裏工作。
他的微笑很迷人，是能讓人感受到溫暖與自信的，明明與蘇慰常年正經冰山臉不同，姜小童卻覺得有些熟悉。
他說：“我與你們一樣，都是為她好。”
因為不想蘇聞聞受到傷害，或者說是再一次受到傷害，讓她活在過去，給她營造一個美好未來，有什麽不好的，看，那麽多人關心她，甚至不惜鋪了好幾張網，一層結一層，總怕她脆弱到崩潰。
但其實，她比所有人都想的要堅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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